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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历城民间故事】——王恩石义

发布时间:2018-03-15 发布者:admin

历城区文化馆

        有个小伙子叫石义,他爹不在啦,和他妈娘儿俩靠打柴渡日。石义二十刚出头,身体挺棒,一挑就是二百斤,一个人砍的柴能顶人家两个砍的柴多,卖的钱多,娘儿俩生活还不错,也有吃、也有喝、也有穿的。

        说是赶上一年,该这一方遭难;什么难呢?水灾,发洪水。发洪水前张玉皇派下神仙来私访,这个神仙打扮成道士,来化缘,正巧来到石义家门上,石义他妈使个瓢,挖了两把米出来,道士说:“我不化米啊。”“不化米你化钱吗?”“我不化钱,渴了我化口水喝。”

        “好吧,家来吧。”这就把他让到家里,开开屋门,让他坐下;道士说:“不麻烦施主啦,我化口凉水喝吧。”“那可不行,我给你烧一壶去。”这就烧开水沏茶,端到屋里,这空里石义砍了一担柴回来啦,进屋听他妈一学说:“好!别说渴了烧水,饥困了吃顿饭也行啊。没有好的咱有孬的。”石义说的话也不孬。

        为么私访的来他家呢?石义他妈待承公婆没有那么孝顺的;街坊家有爬不上去的石崖,豁上命的帮忙,脾气刚着好啦;石义随他妈,也是这个样,随的方就的园。道士就跟他娘儿俩说:“你这里赶到八月二十三,有一场洪水,家里有 稭吗?扛两个来,我给你们扎条船,你娘儿俩上船去,船漂起来,就不被水害啦。”他妈一听:“救人的,这是男人啊。”有年纪的就过来跪下磕头,石义也跪下磕头;道士赶忙把老人扶起来:“可别!可别!”

        石义扛来俩秫秸,扒了扒叶子,道士就给扎了条船,还画了道符贴到船上;又嘱咐说:“到那一天你看着天上濛濛的下,地下往上攒水,你就把铺的、盖的、使用的、要紧的东西搬到船上;到了船上见了蚂蚁你救、见了蜂子你救、见了带子你也能救;千万可别救人。”记住了吗?他妈说:“记住啦。”说完话道士转身要走,石义娘儿俩左留右留留不住,送到大门上,一眨眼没人啦,他妈上了年纪见识多,就说:“孩子!你看见了吗?这不是凡人,刚到大门上,一转眼的功夫,就没人啦。”

        打这以后,娘儿俩就记住这个事啦。到了八月十三,秋田刚收了一多半,娘儿俩把吃的、喝的、穿的、盖的,还有银两都弄到船上。这霎天就濛濛拉拉的下,越下越大,这个地下就咕嘟、咕嘟往上咕嘟,三咕嘟两咕嘟水就盖煞地皮啦。越咕嘟越大,水就涨开啦,深窝里有7丈数深,这个船就飘起来,水涨船高么。

        这个船飘着飘着,看见一窝蚂蚁滚了个蛋,石义他妈说:“你看过来一窝蚂蚁,那个出家人说叫救蚂蚁。”这就伸上笊篱,探下身子,捞上来搕打到船头上;这个水就飘着船走,走着走着飘过来一窝蜂子,也是滚了蛋,他妈伸上笊篱捞上来,也搕打到船头上。一霎又飘过一根带子,翘着头,水把它打下去,再呛上来,一沉一浮怪可怜的;石义也不害怕,伸手把它提溜上来,就搭在船头上。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这船头往前走,前面飘过来个人,一个男爷们,年纪好了够二十,也就是十八、九,这人飘过来在船边上打磨悠转。石义他妈见了就说:“孩子!你救吧。”“妈,你没听人家说,不让救人吗?”“救蚂蚁、救蜂子、救带子,千万不让咱救人。”“唉!你看怪可怜的。”他妈这么一说,石义是个孝子,有孝心,“好吧!把他救上来。”

        石义控下身子把那个人拽上来,空出水,换上干净衣服,就问他:“姓么?”他说:“我姓王。”“叫么?”“我叫王恩啊。”这就把他留在船上,一晃过去两三天,水就下去了不少,石义拨着船来到他庄跟前,找着自家的房子,打开天晒干了,把东西待弄到屋里,安上锅灶,王恩也跟着忙活,两个人就拜了交,石义为哥,王恩为弟;他妈说:“你俩成了兄弟们,不是外人,你也跟你哥打柴去吧。”这个王恩滑,柴不多打,也不多挑,石义寻思他从小没下过力,吃不了苦,就说:“兄弟!城里有活我给你找一个,干个小工挣俩钱,够你吃的、够你穿的就行啊,你就别管俺娘儿俩啦。”第二天石义进城给他找了个活,第三天领他进城,见了泥瓦匠头姓周,说:“周头,这是我兄弟,哪里不行,你自管说他。”石义把他当亲兄弟待,周头也连说:“自家人,没说的。”王恩才去那几天挺勤快,后来就有点懒,周头和石义不错,也不好意思说。

        隔了几天,石义打柴去,赶着天上阴雨挺厚,他妈说:“你别去了,今天阴着个天。”石义说:“妈,我走道快、干活快,一霎就回来。”他挑着担子拿着斧子,来到深山峪沟,雨也下大啦,哎!那边有个石棚,石义跑过去避雨。这个石棚有多大呢?有一间屋那么大。石义前脚进了石棚,就听着“呜!呜!”飘过来一阵不是好风,石义犯了疑心,摸起他那把斧子,仔细一看,随着风头飞来个怪物,背着个大闰女,这个大闰女穿的没有那么好的,两个袖子抱着头。石义明白了,甭问,这是个妖精作乱。摸起斧子照着妖精头上砍了一斧子,妖精头上就裂个大口子往外淌血,可是它背着个大闰女,没法还手,“呜”的一声就跑了。

        妖精跑了雨也不大下啦,起了西北风开了云就晴天啦。石义撸着血点找,看看妖精跑到哪里,找了不过三里地,来到个石崖跟前有个云窟窿,血点来到这里就没有了,石义心想:“噢!这是钻了云窟窿。”低下头看不见底,拽了一块石头,半天没听见动静,又拽下两、三块,也是听不见声音,老鼻子深啦,人下不去,走吧,石义砍了担柴回家啦。

        打这往后个数月,城里四门上出了告示,说是:各州各府,百姓人等,谁要是找着皇姑,就接谁为驸马。感情皇姑失踪了。石义文化浅,认不下来,旁人在那里看,他就想:“告示写的么?”京里皇姑---朝廷的闰女没了,谁要是找着,皇姑就和谁拜堂成亲。“是吗?”“我姓石,叫石义。”这就记下姓名说:“你别走啦。”你看麻烦吧,接着不让走啦,当差的往上禀报,一直传到京城。上面问他用什么东西,要多少人。他说:“要十来个人。俺和俺兄弟叫王恩,再加上七、八个人,用五、六隻鹁鸽,一条大皮鞭,越长了越好,再要个大筐,一把单刀。”上面都答应了,派了个当官的叫赵明,领着百十号人,石义带着王恩领着这伙子人就上了山峪沟,到了那里用手一指:“看见了吗,一个妖精背着个小姐上这个云窟窿里去啦。”众人一看下面里洞洞,阴森森都不敢往前偎,赵明说:“谁下呢?”“我下啊!我见过这妖精。”石义转过身来嘱咐王恩:“兄弟!你给我把着洞口,我下到底撒上鹁鸽来,那是给你送个信:“平安无事;”找着皇姑,我再撒个鹁鸽,你赶紧把她拽上来;等再撒鹁鸽,你就放下筐去把我拽上来。”这么就都说好,石义坐在筐里,大绳一松,滑车“哗哗”的转,呆了一畔子,“嘭”的一声到底了,撒上个鹁鸽来,里头漆黑,石义摸索着往前走,摸索摸索着看见前边有亮,奔着那个亮就过去了,穿过个洞,到那地穴里,他一巴头看见皇姑啦。皇姑干么呢?使开水给妖精烫头呢,感情石义劈了那一斧子伤口恶发了。皇姑也看见石义舒着把单刀,赶紧摆了摆手,石义一看明白了,叫我先别动。洗着烫着妖精睡着了,皇姑一招手,石义走过去,举起单刀“唰”就把妖精的头切下来,顺手往后一拽,这个妖精毒啊,恐怕血再扑上。

        石义说:“咱走吧,皇姑!”“可不行,他还有两个孩子呢,等我把他俩诳出来拾夺了,要不咱也走不利索。”“好吧!”石义在一边庇视着,皇姑就喊:“小什么子,你爹叫你有事。”“啊!来啦。”来一个抓一个,把两个小妖精全杀了。石义说:“这回咱走吧。”“皇姑说:等等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?”“我姓石,叫石义。”“你怎么来的?”“那天我打柴,在石棚下避雨,妖精“呜呜”的去了,我劈了它一斧子。”“哦!石棚底下的是你啊。”“是啊!后来我撸着血点找到这里,洞太深,一个人不好下;如今各府、各州、各县都贴出告示来,谁要是找着皇姑就拜堂成亲。”“这么说咱俩就是夫妻啦,以么为凭呢?”皇姑就把头上拔下个金钗,一劈两半:“你一半,我一半,咱对上就是。”“好吧。”“这么着石义你先上。”“别!你先上。”把皇姑抱到筐里,撒上个鹁鸽,滑车一响,“哗哗”的上来了。大伙一看,是皇姑,一点不差。赵明赶忙吩咐:“看轿!”打发皇姑上轿,人们围着忙活,这空里王恩发坏啦,不往下续筐,石义在下边沉不住气,把鹁鸽都撒上来,叫王恩悄悄地抓住扭断脖子,又拽到洞里。等到大伙过来要续绳,让王恩给拦住:“别瞎费力气了,临下去时讲好了,他要上来就撒鹁鸽,这不大半天没动静,八成是让妖精给抢夺啦,我的亲哥呀!”乾嚎着还挤出两个眼泪。赵明说:“这么咱不等啦。”“等也是白等。”这就打起轿,大队人马直奔京城,王恩紧跟在轿子后头,心里光盘算到了京城,怎么谢恩领赏,怎么着拜堂成亲。

        到了皇宫门外打住轿,皇姑发下话:“传石义。”王恩一听就往前凑合“啊!你不是啊!”“我是,是我救的皇姑。”“你救的有何为凭?”“啊!这个……”王恩不知道地穴里那一出,问了个张口结舍,“好啊!大胆刁民,竞敢冒充驸马,给我轰出去。”皇姑一声令下,手下人连打加撵,王恩一溜烟跑没影啦。皇姑在轿子里一个劲的找石义,要驸马,手下人怎么着也劝不住,她哪知道,这空里石义正在云窟窿里受罪呀!

        石义在下头左等右等,上边没续绳就知道坏了事:“哎呀!妈啊!当初出家人嘱咐的明白,不让救人,你偏让救,这不害了我么。”光急也没用,饥困了就东寻西找,找点吃的,找点喝的,过了七、八天,妖精闪下的吃的、喝的都没啦,饿的石义到处寻摸,顺着个石壁缝往上摸索,“呃!这处有亮,他奔那个亮找去,是个洞口,原来摸到山那边去了,这个洞口在个大石崖顶上,往下一看,老高老高,连小鸟都飞不上来,石义一看又泄了气,好歹找着个出路,下不去还不是白搭,活活得困死在这里。”

        石义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,唉!忽然听见有问他,“你是谁呀?”“我是石义,你在哪里?”“我在这里,石义啊!你救救我。”“光听说话,没见面我怎么救你?”“你没看见我在这里钉着么。”这是谁呀?小白龙—龙王三太子,因为行雨行错了,叫玉皇大帝给钉在这里。石义顺着话音一抬头看见了,“哦,你在哪里吊着,我怎么救你?”“你不是带着把单刀吗?你用刀把朝钉子敲打九下子,五个钉子五九四十五下,再用刀尖一挑钉子就起下来啦。”石义照着它说的办,果然把钉子起下来,小白龙“啪哒”掉在地下,抖抖身子翘起头来说:“你饥困么?”“饥困。”“你舔舔我趴的这窝。”石义过去舔了舔,也不渴也不饿了。石义说:“咱们怎么走啊。”“哎!你趴在我身上,我带着你走。”“行吗?”“怎么不行啊!”石义趴在它身上,小白龙蹶起尾巴一调弄,往前一冲,一撒欢可了不得啦,把石义掀下来;小白龙赶紧下来,连喊加拍打,好歹喘过这口气来:“哎哟!妈呀!可摔煞俺咧。”“实在对不住,俺给钉在石崖上多年,才出来心里高兴,一撒欢,把你给忘了,这么着今天咱俩有缘,你救了我,我也救出你来,咱俩磕头八拜为交吧。”说:“行啊!”俩人磕头拜了交,石义大为哥,小白龙小为弟。

        转过身来,小白龙驮着石义格外小心,飞的矮走的也慢,不多时来到东海边上,平稳落下。小白龙朝水上点了三点头,一霎,分水夜义鑽出来:“谁呀?这不是三太子吗,你回来啦。”分水夜义头前引路,把水分到两边,石义跟着三太子,不一霎来到龙宫,老龙王一看三儿回来啦,欢喜的了不得,小白龙就说:“父王!这是俺哥哥,俺俩是兄弟们。”“好!”让到客厅敬茶,摆上宴席喝酒吃饭,吃罢饭老头王就叫小白龙陪着石义逛着玩,一连逛了两天,到了第三天石义想家啦,晚上睡觉就跟小白龙说:“兄弟!我得回去啦,皇姑还等着我呢。”“石义哥!你实在愿走,兄弟也不能强留,到明天你和咱爹一说,他准要送你东西;给你金子、银子,给你什么宝贝都别要,你就要条山基上那个牙牙葫芦。”

        第二天早起,洗了脸吃罢饭,石义就对老龙王说:“俺家里还有老母亲,还有事要办,出来的时候也不短啦,我要回家 。“啊!你实在要走我也不留你,老三:赶紧给你哥拿出点金子、拿出点银子,回去跟有年纪的好过生活。”石义说:“金子、银子我都不要,我相中点东西,怕您老人家不给我。”“孩子!你相中的么?只要咱宫里有的我都给你。”“我相中条山基上的牙牙葫芦。”“这个有么为奇的,那金子、银子多好啊,孩子,你才伤哩。”老龙王割舍不得给。“爹!俺哥张开嘴咧,给他吧。”老龙王不好改口啦,“拿着吧。”这么着就把牙牙葫芦拿过来,石义接过来叭到地下磕了个头:“我来到这里叫您忙忙活活,伺伺候候的,实在是不忍,随后再来看望您老人家。”“好吧!就是吧。”

        石义走,小白龙送他,来到海边上,石义说:“兄弟!你回去吧。”“可不行!我送送你。”兄弟俩搭伴,送了一程又一程。又送出几里地,石义不走了:“兄弟!你再送我就不走啦。”“好!好!不送了。俺哥!这个牙牙葫芦是个宝,你搁到这里,冲它要么来么。”“准吗?兄弟。”“你看咱弟俩,我还跟你说瞎话么?”

         这么着打发小白龙回去,石义寻思:俺兄弟说牙牙葫芦是个宝,我得试试灵不灵。“葫芦!葫芦!我跑着累得慌,来个小草驴,我骑骑好吗。”他—念叨别提啦,一个赶驴的赶着小草驴不知把哪里钻出来:“骑驴!骑驴!”石义骑上驴走了一畔子,下了驴对着牙牙葫芦说:“不要啦,步行着遛遛腿。”哎!驴也没啦,人也没啦。走着走着饥困啦,对着牙牙葫芦说:“来两荤两素、一壶酒,再来一碗大卤面。”话音刚落,热气腾腾地上来啦,石义吃饱了、喝足了,把牙牙葫芦一拿,碗家伙没啦。

        石义心里高兴:“好啊!这真是宝贝啊,怪不得俺兄弟非让我要这个呢。这就仔细把宝贝带好,走着走着天黑啦,得住宿,店主姓马,叫马成,见石义进店赶紧招呼:“客!住店么?咱这里又干净又宽敞。”“好!就住这里。”伙计让到东跨院上房,提溜去一壶水:“客!喝酒吗?要什么菜?吃什么饭?”石义说:“我什么也不要。”伙计回去和店主马成一学说:“来的客住在上房里,什么也不用。”马成就犯疑心啦:“怪事,我开了十几年的店,头一回碰上这号客人。”马成可不知道他有牙牙葫芦,要么来么呀。 

        到了后响,石义把牙牙葫芦放到桌上:“葫芦!葫芦!来两碗扁食。”热气腾腾一个肉丸的扁食来啦;吃饱了歇着吧,他待要消遣消遣,跟牙牙葫芦一念叨,来了八个大闰女,吹吹拉拉弹弹唱唱,没这么好听的啦。听着听着坏事啦,怎么着呢?让马成知道啦,马成来到上房外边,听着里面唱的没这么好听的,就把窗户纸戳了个窟窿,一看是八个大闰女跟仙女一般,这就回去叫上他的两个儿,爷仨带上单刀,就去抢人:“开门!”一听有人,石义把牙牙葫芦一拿,八个闰女没啦,马成在外头叫门没叫开,哐啷一脚把门跺开:“那八个仙女上哪去啦。”“没有啊”!“没有,刚才还看见在你屋里唱歌,怎么会没有?快说实话。”说着举起单刀吓唬他,石义可当真哩,吓的说不出话来,光指指牙牙葫芦;“什么?八个大活人会钻到破葫芦里去吗?你别糊弄我。”举起单刀朝葫芦就砍,就见牙牙葫芦化作一缕青烟,无影无踪啦。马成这才知道葫芦真是个宝贝,转过来埋怨石义不说明白,吩咐俩儿把他架到后院,噗哧砍了一刀,砍着肩膀血就淌下来,后院里有个井,爷仨个把他下到井里,又用三四块大石头把井盖上。这口井水不深,溜腰深的水,石义给拽到下头,好歹的那一刀砍的不深,可挺痛,就在底下光唉哟。

        咱放下石义不拉,再拉谁呢?说是朝廷派下人来,各州、各府、各县寻找石义,这一天住在马成的店里。马成的店很大,有东院、西院、还有后院,朝廷派下来的百十号人就住在他的西跨院里。第二天早起有个当兵的逛着玩,看见道上有血点,就去和带兵官叫纪善祥的一说:“呕!有血点,我去看看。”纪善祥顺着血点来到后院,推开二门子,找到那个井,听着井里有人喊:“救人啊!”过来当兵的把石头架开,一看府下有人,赶紧续下绳去,下去人把石义腰束住,几个人把他拽上来。纪善祥问他:“你姓么?”“我姓石。”“叫什么名字。”“我叫石义。”“我找的就是你,你怎么上井里去的?”“这里店主害的,他砍了我一刀,砍的这里,到现在还嗞嗞啦啦的痛呢。”“呕!传店主!”纪善祥问店主,店主推说不知道。“你不知道,你知道他是谁吗?这是朝廷的驸马,你竟敢害他,来人啊!推出去就地正法。”把马成的脑袋切下来。“快来人看轿!”这就把石义护送到京里,奏朝廷“驸马找着了。”

        皇姑听了很欢喜,可又不放心,传下话来问有什么标记?下面的人问:“驸马爷有什么凭证吗?”“有啊!有金钗为证。”递上去和皇姑那半截一对,正好是一股金钗,皇姑这就要亲自出马,叫朝廷拦住:“我儿,且慢。”

        朝廷心里话,招来的驸马是个打柴汉,我那闰女是金枝玉叶,能跟个打柴汉吗?怎么办呢?旁边有个奸臣看出朝廷的心思,就上前奏本:“皇姑招亲非比寻常,需要考验考验驸马的才分。”说:“怎么考呢?”“拿一斗小米一斗芝麻掺合了,让他明天天亮挑出来,挑出来就拜堂成亲。”朝廷听了奸臣的话,叫人送来小米、芝麻,跟石义说:“这是一斗小米、一斗芝麻,限你明天天亮前挑出来,就可以拜堂成亲。”石义寻思:“别说一斗,一升我也挑不出来啊,这不是在为难我吗。”愁的耷拉脑袋不敢吱声,就听得耳边有话音说:“石义!你答应吧,不用你挑,俺们替你挑。”“啊:石义左右看了看,没人。”你看不见,俺在你耳朵跟趴着呢。我是你救得那窝蚂蚁的头。”石义这才知道敢情是那窝蚂蚁来帮忙,这就应承下来,朝廷就派人在屋外看着,屋里石义困的趴到桌上睡着了,这窝蚂蚁扬扬翻翻的忙一宿,拉芝麻的拉芝麻,拉小米的拉小米,没到天明就挑完了,出来奏明朝廷,朝廷说:“挑出来了怎么办呢?”奸臣又奏本说:“宫里有72间房,各屋里都放上女孩,皇姑也在里面,他挑中哪间屋,哪间屋的女孩就跟他。”石义心里话:“72间房让我挑,我又不是神仙,怎么知道皇姑在哪间屋里呢?”这就又愁得耷拉脑袋,那条带子爬到他肩膀上,对他说:“石义!你应吧,你看着我在哪间屋门口出来进去,皇姑就在哪间屋里。”石义就答应了。第二天就顺着一溜房子找,找到第61间,看见带子在房门上出来进去,就说:“是这间。”果然皇姑从里面出来啦,俩人才想说话,奸臣又出来插话说:“请皇姑上轿,即刻拜堂。”轿子抬起来一转悠,出来72台一模一样的轿子,奸臣似笑非笑地说:“恭喜!恭喜!请驸马相一相,那乘轿里有皇姑。”石义一听又犯了愁,又耷拉脑袋,就听耳边嗡嗡的响:一个蜜蜂跟他说:“石义!石义!别害愁,你看哪乘轿子有蜜蜂,皇姑就在轿里头。”“好!石义反抬过轿子我来找。”这就把轿子一乘一乘抬过来,看一个摇摇头,看一个摇摇头,71座过完了也没有,他一看这72座轿子上蜂子滚成蛋,就说:“皇姑就在这里。”话音未落,皇姑一掀轿帘下了轿,俩个人一块拜见朝廷,文武大臣都来贺喜,那个奸臣也钻到人堆里,连连磕头。石义和皇姑拜完天地,下了驸马府,俩人过的挺顺心。

        过了两天,石义想起他妈来了,就跟皇姑说:“我家里还有个老妈呢。”皇姑说:“咱有妈就该把她老人家接来。”第二天上朝禀告父王:“驸马家里还有个老妈,怎么办呢?”“接来啊!”朝廷一句话,下面就派人去接他妈。来到文登县三合应,到了石义家,正赶上石义他妈在屋里哭:“石义啊,我的亲儿!我拉把你这么大容易吗?来到这时候你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可想煞妈咧!”哭的大襟都湿了,正在这时候进来20来个小伙子,齐胡拉的喊:“大娘!俺们来接你啦,你儿成了朝廷的驸马,你这不是好命的吗。来!快换衣服。”有人拿出带来的宫服,换上衣服打发老太太上了轿,一直送到京城,直奔驸马府,石义娘儿俩相见,又是喜又是悲,那个滋味没法拉,皇姑见了他妈,赶紧过去攥着手:“妈!你可来啦,你那苦啊、难啊都过去啦,往后咱娘们过个太平日子吧。”

        这里咱不拉驸马府里上上下下,欢天喜地再拉个王恩,满心想把石义闪在洞里活活饿死,他好和皇姑拜堂成亲,没寻思被皇姑识破,弄了个狗咬尿腰空欢喜,如今只落得流落街头要饭为生。

        这天石义带着手下人出来游玩,老运看见大柳树底下坐着个人很面熟,走过来一看果然是王恩,转过身吩咐:“来人啊!把柳树府下那个人抓起来。”石义拔马往回走,来到府里,下马到了待客厅,老太太,皇姑都在那里,石义说:“把人押上来。”王恩来到大厅跪下,石义说:“看起你这个没良之心,就该开刀向斩,你抬脸看看我是谁。”王恩抬头一看:“哥哥!我没害你。”“你没害我,为什么不下绳?不续下筐去?你是想活活把我葬送到洞底下,来人啊!推出去斩!”“他妈说:“别,刀下留人。”王恩一看有救了,不住工的磕头:“妈!你给我讲讲话,留下我一条性命。”“孩子,要看你的所作所为,这个情我不好讲啊,我一辈子没和你这个心眼似的,你怎么把你哥闪到云窟窿里,怨不得你叫忘恩呢,我从水里救上你,吃、穿照应着你,哪一点对不住你?你没个人味啊。”数量他一畔子:“石义啊,多给他俩钱,打发他走吧。”石义给他二十两银子,把他轰出去了。

        往后石义一家欢欢喜喜和和美美过生活。

        注:“王恩石义”应为“忘恩负义”,民间艺人常常把一句谚语,演义为一段故事,这段故事就是以王(忘)恩、石(实)义两个性格对应人物之间发生的事,批判了忘恩负义的行为。类似的还有“路遥”、“知马力”二人之间发生的“日久见人心”的故事。

        注二:带子即蛇 注三:云窟窿为山上的洞穴,阴天时出潮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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