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历城民间故事】——鬼 婚
发布时间:2018-03-20 发布者:admin
历城区文化馆
传说是这一年六月里不下雨,西乡段店一带遭了荒旱,各庄乡的庄长、首事下了指示----求雨。求雨怎么求法呢?管事的说:“各家各户在大门口安上桌子,甭管是小桌也好、方机子也好,写上牌位,插上柳枝,一天三时烧香、供享、磕头、求雨。”这么着段店周围这些庄,家家户户都烧香求雨。
头天求雨是响晴的天,第二天还是响晴的天,第三天呢?早上连个云彩渣也没有,到了过午你甭说了,东南风掉过北风来,天就阴啦。阴合了天打个雷,麻杆子雨就下来,从过午两点下到傍黑天,不大下了还濛濛拉拉的,地里就够使的啦。
庄家见了雨,就和人吃饱饭、喝足水一样,模样格外好看;庄户人家求下雨来挺喜欢,都说:“今回天爷不离,降下雨来,不该咱这方人遭难,秋里保住了,该吃好饭食。”
过了八月二十九,种上麦子,庄长、首事可就说啦:“麦子也种上啦,场院也完事啦,要还愿啊。”请的是庆乐班,听说唱戏四乡八方都来看,其中有个十八、九的小伙子叫马贤,住家在城里南营教场东头,他也上段店他姨那里去看戏。
到了那里,他姨说:“外甥来了吗!快喝碗水扛条板凳看戏去,刚打通。”马贤就出来看戏,一看看了一天;吃了后响饭又看了一晚上灯戏,他姨说:“孩子!你别走啦,都啥时候了。”他说:“不行!我得回去,俺妈还给俺留着门呢。”怎么留他也留不住,非争着走。走出段店不过二、三里地,小伙子心里也后悔啦,前后没个人,自己觉着头发根发扎有些害怕。走着走着就来到七大马路纬四路,还是没人;再往前走,过去将军府来到杆石桥,看见前面有个人影,马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,心里话,可有个做伴的了,紧走了几步撵上了一看,赶情是个大姑娘.
唉!别管是男是女了,两个人一堆走就壮胆。这么着那个姑娘在前头,马贤在后头,她紧走,他也紧走,她慢走,他也慢走,来到山水沟间,这个姑娘坐下啦,马贤也就坐下啦,坐了一霎,姑娘说:“哎!你这个人干么老跟着俺。”“俺个人走道害怕。”“你怕啥?”“俺怕遇上鬼。”姑娘听到这里笑了,马贤闹了个大红脸,心里话:“人家准是笑俺一个大老爷们还怕鬼,其实我胆还是真不大,这不衬衣都溻的呱呱的。”两个人又呆了一畔子,马贤沉不住气:“天不早啦,咱走吧。”“你走吧,俺脚疼,一步也走不动啦。”“我走了闪下你一个人也害怕啊。”“反正俺足不能走啦。”“你要真不能走,我背着你行吧。”“这……”“深更半夜的,没事啊。”“好!俺先谢谢啦。”马贤背着她过了一条街,又过一条街,问问姑娘到家了么?老说没到,眼看快到马贤家啦。他说:“你家到底住哪里,怎么还不到啊?”姑娘说:“俺家住三合街。”“三合街?这不是走过了么?还得掉回头去送你。”马贤转过身想返回去,姑娘拦住说:“别!我跟着你去你家看看去。”马贤说:“俺是个小户人家,有啥看头。”“俺看看相中了俺就不走啦。”
马贤一听话里有话,心里挺高兴,背的更有劲,前面拐弯来到正觉寺街东头,姑娘说:“你站住,我下来,咱俩一堆走。”俩人过了衙门桥,走神庙街,穿过马家道口,进了教场东头,来到马贤家门口。拍了拍门,他妈没睡,囫囵着躺在炕上等他,说:“你回来了。”“回来啦。”“怎么回来到这个时候。”随说着他妈随开门。“啊!孩子这是……”马贤也没答话,拥了拥他妈关上门,三个人就进了屋,马贤说:“这是俺妈,家里就俺娘俩,就这一堆,你看吧。”他妈忙活着要去热饭,马贤说不饥困,那个姑娘也说不饥困。 马贤家是前后院,马贤住后院,他开开后院门,姑娘就跟着上了后院,俩人坐到炕沿上,拉得很投机,拉着拉着吹煞灯就睡觉了。他妈一看也没多管闲事,这一晚上不提。
第二天清晨起来,洗了脸,吃了饭,姑娘也帮着忙活着,看着这个姑娘长的也不丑,脚也不大,穿的也不孬,他妈很满意。就是一问家乡、姓名就不吱声了,不知里面有什么事,娘儿俩也不好深问,就这么过了两、三天。
马贤住的屋后头住着个修鞋的,叫张三,他这屋后山上有个吊窗子,从后头能看见屋里。这天张三从吊窗子往里一看:“啊!这女孩不是活人,是死人。”张三有年纪,看出来了,到了明天就跟他妈说了,他妈告诉了马贤,马贤又害怕又盼着不是真事,赶紧跑到后院叮问姑娘,三问两问把姑娘问急了:“哦!你这是嫌俺、撵俺,俺走!”姑娘抬腿就走,马贤留也留不住,说:“你到底住哪里。”“俺住在三合街南头。”这个女孩就走了,不出三天马贤又想她,傍黑天偷偷去找她,来到三合街南头,看见挺大的一个院,进去一看老的、少的、人挺多,东瞅瞅、西看看好歹找着那姑娘,刚想喊她,姑娘摆摆手,拉着他进了绣房,一头扎到里面就没出来。
再说马贤他妈一看儿子没啦,知道事不对,就请了几个年轻的去找,来到三合街南头,哪里有住家户啊,是个会馆,里面净仃的灵。顺着一口口棺材找吧,找到这一口,哎!这个箱板盖着半边,露着半边,小伙子们过去一看,马贤躺在里面,边上是个姑娘。看会馆的跟着一看,是这么个事,赶紧禀报主家,主家是官宦,来了一看人家大人有气呀!不让啊!就上告啦。
县官就问这个事说:“你怎么跟死了的人一堆在棺材里?”马贤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。人家闺女娘家不让,吵吵嚷嚷非叫县官严办。
县官这里拿不准主意,那个姑娘说话啦:“这事不能怨马贤,俺自家愿意的。”敢情那姑娘和马贤一堆过了好几天,受了他的阳刚之气就还阳啦,怕马贤在公堂上受苦也赶了来。 县官就说:“听见了吧,你也别怨马贤,马贤也别怨你们,这姑娘真不能走假不能走,本官当时没见,再一说是把人领家去的,不是拽家去的,对吧?”姑娘守着娘家人点点头。“这么着吧,你也别给女孩找主啦,她反正是死去的人又活啦,马贤呢也别成家啦,这里有个白衣庵,北边还有个松竹庵,你俩都出家吧,往后谁也不许告谁。” 县官就给他们把事断了。姑娘到了松竹痷,带发修行当了姑子,马贤到了白衣痷当了道士,隔三、五天俩人见上一回面。
讲述者:权受本
记录整理者:关涛
记录时间:1988年3月采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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