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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南老话:“老帮子”——弃之可惜,食之难咽

发布时间:2021-08-30 发布者:admin

  过去,大白菜是济南百姓喜食的冬季蔬菜之一。一来,济南周边地区盛产大白菜,几分钱一斤,便宜;二来,大白菜可口,清炒荤炖,煎炸溜拌,皆宜。再加上过去有些精菜,百姓难以买到也吃不起,大白菜便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百姓餐桌。那时一到冬季,谁家不排队挨号买上几百斤大白菜,贮放起来以备食用?

  大白菜好吃,尤其是白菜心儿。家里来了客人,拌个糖醋白菜心,可谓上等酒肴;家里有人得了病,没有食欲,切几刀白菜心炝锅下上一绺挂面,便是一顿绝好的“病号饭”。可白菜帮的口味就差远了,尤其是老菜帮,炒不烂,饨不熟,连剁馅包包子都塞牙。现在,人们到集市上买白菜(当然,不仅仅是白菜),外面的菜帮子要扒掉好几层,才肯上秤付款呢。老白菜帮,也叫“老帮子”。“老帮子”,弃之可惜,食之实难咽。

  将“老帮子”一词引进社会人生,是济南人的一大发明。人老而无用,人们便以“老帮子”相称。退体了,挣不来大钱了,家务活也懒得动了,老伴儿便逢人埋怨:“俺家那老帮子,快成废物点心了。”在单位上,有人因上了点儿岁数而难被重用,不免就会自嘲:“成了老帮子了,梁山上的军师——无(吴)用。”由此可见,“老帮子”一词,含有贬义,它强调的是老而且价值不大。

  “老帮子”去掉后缀“子”,就成了“老帮(lǎobang)”。“老帮”和“老帮子”读音有异,意思也大变。“老帮”的“帮”要读轻音,强调的是“老”。它的意思是“成熟过头”,用到人身上是“老成”。譬如说,“这棒子(玉米)长得可老帮了,煮熟了都嚼不烂。”再如说,“这孩子才十五(岁),可显得棱老帮。”

  “老帮子”和“老帮”,有人建议我写作“老梆子”和“老梆”,想想也有道理。梆子,一般用木制或竹制,中间空心,多用来作打更、卖豆腐等的响器以及作戏曲伴奏的乐器。梆子敲打得时间长了,就成了“老梆子”,音质就不再脆生,甚至梆体上还会出现裂纹,敲击出的声音就要变调。这时,更夫、商贩和乐师就要淘汰它,换把新梆子。所以,无论是“老帮子”还是“老梆子”,只要一老,其使用价值就要大打折扣。这也没办法,自然规律使然。只要你是个“帮(梆)子”,最好别“老”;“老”了就要及早退出“历史舞台”。要不,就别怪老百姓老拿着“老帮子(老梆子)”说事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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